哼哼唧唧爱他

正在尝试把自己拼起来,摸索着走下去。

【巍澜】苏三起解 2

(今天赵公子撩过的闲,都是日后追沈巍路上的坑)


“今日之后,吾之残命,惟系于你。”


那天赵云澜捉弄完沈巍,便一直心有愧疚。但又不肯低头向个小鬼道歉,只在第二天沈巍抖抖霍霍站着马步的时候,理直气壮地批评并赶走了一串儿原先跟着他奚落沈巍的同伙。


等人都被他轰散了,赵云澜两手背在身后,绕着沈巍走了几圈,把沈巍盯得更抖了起来,才放过耳朵都红起来的人,故作大气地拍拍沈巍的肩膀,“我觉得你很不错啊,以后我带着你,你就是我的了”,仿佛在昨天还瞧不起沈巍的人不是他似的。


沈巍下巴上还悬着汗,他微微点头的时候,一颗汗珠快速地坠落,在最盛的阳光里,啪地一声落在高温的地面上,像尘埃落定的心,像叶落归根的沈巍。沈巍看着赵云澜笑得耀眼的样子,听见自己跟他一起微笑的声音,不过是把自己的生命再托付一次的冒险。


后来赵云澜仗着自己比沈巍年长些,抬着脑袋仰着下巴,把小尾巴指使得团团转。沈巍是个脾气好的,抿着嘴兢兢业业地跑前跑后,任由赵云澜扮演恶霸角色压榨他。赵云澜还借着教他读书写字的理由,摁着小鬼的手,非让他的名字里添个部首,说山鬼一个人有什么意思,再加点东西才好嘛。


沈巍没敢说赵大少爷的字真的丑,一个好好的巍字,被他写得重心不稳,委的部分都出溜了,就像一个人拽着后面那只小鬼要跑,跑出那大山,跑得头也不回,傻兮兮地甜。


赵云澜说是要手把手地教写字,可他真没那耐心,写几个字就撒腿跑了,把老师留的字帖推给沈巍,让他自己学去。等赵云澜一走,沈巍就放下笔,翻出下面的那张巍,叠了又叠,贴着身放好,隔着衣服摸摸胸口,又重拿起笔,认真地描摹起来。


两个人在一起慢慢长大,赵云澜习惯了无赖样儿地往沈巍身上挂,沈巍总是扶扶他的眼镜,红红耳朵由着这大爷。日子过得风平浪静也暗潮涌动,沈巍心揪在一起的发酸,是被到手的甜蜜逼急了,也是被前路的不可知胁迫。他一向知道他拥有快乐是极为短暂的,有些东西是不能属于他的。


几年前逃亡的日子还历历在目。那时候沈巍倔,沿着家里人本来的方向一路找,有一顿没一顿地摸索到了地方,拿着家里投奔之人的名字挨家挨户地问,可邻里人都说从来没听说过,有在那里呆了好些年的老人家也对这人没什么印象。


沈巍那晚上回到落脚的破屋里,咬了咬牙,下狠心,终于打开了一直贴身放的一封信。信是家人在离散之前放在他身上的,他醒来就发现了,但一直顶着一口气,没敢看。沈巍就着照进来的几分月光,打开了那张薄薄的纸,大概就像他的命一样。纸片簌簌作响的声音才让他发现自己的手一直在抖,在那一刻怕得要死。


后来怀里的纸换成了赵大少爷那张狗爬一样的一个巍字,贴着沈巍呼吸起伏,贴着沈巍如草芥般的命,在风中簌簌,却又紧紧扎进心头血脉,拔不出来了。


赵云澜招猫逗狗的性子从不肯收敛,凭着他的外貌和家世逗弄过的世家小姐又怎么会少。终于在他二十出头的年纪,赵云澜的招式不再停留在言语上的聊骚,正式和一个好年纪的姑娘出双入对了。一个人的时间总是有限的,和姑娘二人世界多了,和沈巍相处的日子就少了很多。沈巍的性子沉,平日里就不高调,这样一不和小少爷一同出现,存在感更是格外的低。


有一次赵云澜赶回家换一趟衣服,又急匆匆地要走去和小姑娘来一套新鲜的烛光晚餐。边走边披上夹克的时候,赵云澜突然想起来问了身边跟着的人一句,沈少爷在哪儿啦?家里的下人你推我我推你地答不上,真打破了脑袋也没想起来。赵云澜赶时间也没在意,只笑骂了下面人的不长心,嘱咐了几句,便也拍拍屁股走人了。


沈巍这时候到底在干嘛?沈巍什么都没有干,他的生活一如既往,这一点其实也让他自己惊讶。原来没有赵云澜给他带来波澜,他依旧可以一天天地活着。他照常练练拳打打枪,练练字读读书,一个人吃饭,到了点就爬上床铺,摘下眼镜,面朝上躺着,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地到天明,醒来就再过一天。


赵云澜和他真的是两种快极端的人,沈巍仔细想想,若不是赵云澜有意交往,他们俩的日子大概会一直像现在这般再无交集。他有什么资格说想或者不想,要或者不要呢,没有是他可以妄想的部分。


沈巍全身上下,他只最喜欢自己的名字了。遇见你,才找到了理由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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