哼哼唧唧爱他

正在尝试把自己拼起来,摸索着走下去。

【谭赵】得偿所愿 6

爱情来得太快,就像旋风呼呼呼呼地吹哈哈哈,它本来就不讲道理嘛。可还是要赵医生哄哄的。


谭宗明没有在之后为难赵启平一点点。


他沉默,却坦诚地要命。他当着赵启平的面儿,用手在门的密码锁上一下一下地按出赵启平的生日;他领着赵启平走进一间依旧摆着他照片的房子;他严格地将自己的衣服归在左半边,留了另一半衣橱空荡荡的等着谁。


赵启平被复杂的情绪堵着,他本来应该高兴的,谭宗明一直惦念着他。可是他却更有些难过,觉得谭宗明为他付出了许多。在他看不见的地方、没有他的地方,谭宗明过着一种期盼有他的生活。而且他一想到,谭宗明每天这样过着,他就心疼得不行。谭宗明以这样一种极度冷酷的方式,逼着自己靠这些东西补给,却在平日中不近赵启平一步。


谭宗明将自己的心思,赤裸地摊在他面前。但却让赵启平感到巨大的恐慌,谭宗明这样固执的行为,仿佛是在缅怀一个永远不会回来的人,一个对谭宗明来说铁了心不回头的人。谭宗明时刻怀念着他,但这个他似乎又不是赵启平了,更像是一段谭宗明付出的感情,从头到尾不必有第二个人的印子。


谭宗明没有赵启平那么多的想法,他平静地引着赵启平进来,然后自然地拎过一旁的毯子,在沙发上蜷着准备睡去。赵启平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,看着高高大大的人委屈在沙发里。他张了张嘴,想要说些什么,却只是往旁边挪了挪步子。他听见闭着眼睛的谭宗明突然开口:“赵启平,是你自己找过来的。那起码这一次,在我睡醒前,不要离开。”


赵启平此时此刻唯一能做的,就是陪着谭宗明,看着他陷入睡眠,再等着他睁开眼睛回到有自己陪伴的世界。坦诚来讲,赵启平长大后,就没有被人这般渴求过、需要、依赖着。人好像终究学会给自己留条退路,不完完全全地托付一颗心,也不对谁抱着永远不会失望的期许。这样无论在什么情况下,总会有一个完整的生活可以回归。


身边的人平稳地呼吸,安静地沉睡,贴身的衬衫皱巴巴地攀在身上,这时候倒是像极了一个窝在大人衣服里的少年,风尘奔袭了半生,终于抓住了曾一直在空中飞翔的风筝。谭宗明的气息温软地挨着赵启平,赵启平的心随着它寸寸塌陷,缴械投降的速度快得叫他自己惊讶。


赵启平忍了忍,还是禁不住贴上去,在男人细碎头发下的额头上轻吻,又意犹未尽地将嘴唇印上那人的眼睛,最后还得寸进尺地在他的唇角啄了又啄。赵平平心中突然涌上一种慈父般的情感,觉得怀中是个宝贝,不知道该怎么宠他才好。这种诡异的想法冒出来,让赵启平嘲笑起自己来,比这人,自己还是要小上几岁的。可他笑了几声后,又贴了回去,把脸放在那人的掌心,觉得此刻黑夜和星辰都与他同呼吸,静谧又安宁。


等谭宗明再醒来的时候,整个房间里飘着一股香味,让他发觉出自己的饥饿来。他迷迷瞪瞪地坐了起来,裹着毯子缓了好一会儿,才慢吞吞地挪到餐桌旁等开饭。赵启平已经烧好了菜,只剩最后一碗汤端了出来,就也坐了下来,一起吃了晚饭。


晚饭的气氛到算是和谐,赵启平推算着大概谭总还没怎么清醒,对他的示好来者不拒,甚至是有些乖巧地吃着赵启平夹给他的菜。虽然没说上几句话,但是赵启平有理由相信,事情在向好的地方发展,他在厨房收拾的时候,就愉悦地哼起了小调。直到他收拾完,在沙发上收获了一只浑身泛着红的谭宗明。


谭宗明正一脸烦躁地翻着面前的一堆药,药瓶被他翻地哗哗作响,有些都被他粗鲁的动作给挥下了地。赵启平几步过去,扯住了谭宗明已经开始抓挠自己皮肤的手,上上下下地查看了一番。谭宗明泄了气,任由赵医生摆弄起来。


明白过来的赵启平,慌忙开始在药箱里翻,“谭宗明,你不能吃什么东西,你和我说啊!你疯了是不是?你知道自己会起反应,你还吃那些,你非要这么逼我,让我难过吗?”说到这里,赵启平语调越来越高,甚至有些尖利。他跪在地毯上,突然趴在小茶几上,把自己埋进了臂弯。“我什么都没做好,我搞砸了一切。明明想让你开心的,结果现在一团糟,我…”


谭宗明没让他说下去,叹了口气,自己俯身过去,凑着丧气的赵启平,有些小声地抱怨:“我痒。”


赵启平果然一秒爬了起来,给他翻出了药,又咚咚咚地跑去厨房给他倒了杯热水,瞪着潮兮兮的眼睛,盯着他把药给吞了,一句话不说。

谭宗明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,下意识地又要去用手抓不舒服的地方,却被赵启平牢牢地攥着,不让他乱动,只能看着赵启平红着眼睛,挨着他帮他细细地吹着。


人和人之间的关系,一向神秘莫测。上一秒还发誓再也不要理他的人,下一秒就觉得他化到了你的心窝里;总以为已经够喜欢一个人了,后来总有一个时刻发现,自己还能更爱他。这么多年过去,和自己的心意抗争了很多次以后,谭宗明学会了坦然,爱你就是爱你,比对常人多几倍的耐心都给你。


爱有时候是两个人的事,要心意相通,要两情相悦;但有时候爱也可以是一个人事情,爱别人的时候,酸的甜的,都是自己要的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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